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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珍】午夜的燈塔與海鷗 02

午夜是一段時間

緘默的你亦是一段時間

而我願是時間裡的每個剎那








-








其實是有些痛快的,因為將真實全刨了出來。

可也是心疼的,因為什麼都沒給那人剩下了。







「什麼?」金南俊詫異揚眉,思考有些凝滯。

對在場的每一個人衝擊都極大,甚至不亞於初一位和初大賞的震撼。

「我唱不了歌,怎麼樣都唱不出來了。」可笑的是,最淡定的反而是當事人,還死死盯著忙內看。

「醫生……」

「說是心理因素,恐慌症發作也是因為心理因素導致身理失調。」即便嘴上淡然回答金南俊的問題,金碩珍仍是看著田柾國,像是報復一般一字一句慢慢說完。

田柾國啞然,甚至覺得在那目光下無所遁形,像是練習生犯錯時的惴惴不安。

可正當他這麼想時,金碩珍又輕輕勾出笑意撇開了視線,彷彿看透了他的徬徨。

這是誰都陌生的金碩珍,卻也可能是真實的金碩珍。

人類並不能用單個名詞去概括,甚至好幾個面相都無法界定一個人。

譬如溫柔,說起溫柔媒體肯定是冠給金碩珍,可其實他們之中擁有最深溫柔的人卻全然不是他。

再譬如可愛,粉絲從客觀角度大多會選擇朴智旻,然而就心理狀態朴智旻其實是較為強勢而有氣場的。

誰都不能說自己全盤了解另一個人,可在清楚認知到不了解的同時還是令人恐慌。

恐慌,是他抱怨似中傷後的惶恐。忽的又想起生日時被隱藏攝影機騙倒的不可思議,就像那時年少的自己一樣,自以為很有眼色。

「哥現在覺得怎麼樣?」

「可能還是得休息一段時間,」金碩珍平靜的看著金南俊,「抱歉啊南俊。」

「距離下一場演唱會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期間內若不能恢復,不上台也可以的。」

「我想讓自己早點痊癒啊……」

「哥的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這段期間不要有壓力好好休養吧。」

兩人討論的模樣像極了大人,睿智而冷靜。他們的確是大人,但在田柾國眼裡,他們首先是「哥哥」。

或許這樣才能合理化他小孩子的一面,因為在心理方面不需要長大。

金南俊叨叨絮絮扯完該講的後,離開去走廊上打電話去了。

田柾國腳步一頓,跟著轉身出去了。

這一走,看著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金碩珍攔住要去拉么弟的朴智旻,「讓他去吧,之後會再來的。」那孩子不喜歡憋著事情。

「哥……」

「噓,」金碩珍看著朴智旻下意識照做,笑了出聲,「幹嘛這副表情?你和號錫都是,平時不是常笑的嘛。」

「這種情況還笑的出來的人也就只有哥了。」朴智旻無奈的將袋子放到床上,「哪,這是哥慣穿的粉紅帽T,還有哥最愛的一集單行本。」

金碩珍接過那本漫畫,手指在斑斕的封面撫了幾下,略帶躊躇。

這本漫畫其實是田柾國買的,兩人一起嘰嘰喳喳看完後就放在金碩珍書櫃裡了。

而田柾國也沒來拿回。

「謝啦。」他說,帶了點不知名的溫情。

「要是真謝的話,就早點好起來吧。」朴智旻湊過去蹭了蹭,毫不意外的接收哥哥的摸頭,「我還想吃哥做的早餐呢。」

朴智旻的腔調十分神奇,想要什麼而撒嬌時總是緩慢還帶點鼻音的口吻,又摻了些不可違逆的男子氣概。

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允諾他任何東西。

然而金碩珍揉過頭一把後,僅是笑了幾聲,接著轉向鄭號錫,「我如果不在,他們就交給你了。」

打掃衛生、督促團員們清潔、調節氣氛這些平時就只有金碩珍和鄭號錫會做,他們像是不約而同地對這些邊角敏感而無法忍受。若是放著其他人在家,估計過了一個月也不會打掃。

「想太多了吧?哥可別想把這些全推給我。」鄭號錫抱手笑了笑,「還是早點回來吧。」

回來。回家,回到他們的生活裡。

金碩珍誰也沒應諾,像是無法保證自己會做到一般。

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朴智旻的背影停滯了瞬息,猛然回頭。

金碩珍坐在床上,膝上攤著那本漫畫,也沒有打開的意思,只是那樣瞪著封面若有所思。

「哥!」他喚了一聲。

聞聲金碩珍抬頭,眼底略帶詫異,「嗯?」聲音溫柔依舊。

「哥最近……有什麼新的大叔笑話嗎?」

問題一出,一旁的鄭號錫瞠眸看向朴智旻,卻見他那弟弟柔和的側顏此時瞧上去特別堅毅。

金碩珍最初也被問題嚇到了,他是沒想到會有人在這種時候問他這個問題。

以往若是有人這樣拋出問題,金碩珍必定會接下梗苦思後說出一個全新的笑話。然後無論問問題的弟弟是誰,都會捧腹大笑。

而最常問這問題的便是朴智旻和田柾國,是獨屬兩人拍哄的討好。

此時金碩珍卻只是在驚詫後低下頭,指尖細細撫著略有些粗糙的漫畫紙頁。

「沒有呢。」他說,聲音平穩地穿透空氣。

朴智旻皺起眉頭凝視那幅靜好的畫面,似乎還品味著那簡短蒼白的拒絕。

是拒絕,帶著其他人無法參透的默契和迂迴。

像是拒絕他們走進他的靜謐一樣。

鄭號錫和朴智旻推開病房門時,走廊上的椅子只有金南俊一人,撐著頭的身影看上去疲倦而徬徨。

他終究只是在金碩珍面前擺出隊長的模樣,實際上慌張不比其他人少。

「……RapMon哥,回去吧。」朴智旻躊躇了半晌,輕聲喚道。

「啊,嗯。」抬起頭時又恢復到一如往常冷靜的模樣,只是眉目間未消的愁緒洩漏了真實。

「柾國呢?」左右盼顧也沒瞧見那小孩兒的身影。

「他……剛剛先走了。」

鄭號錫皺起眉頭,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打起精神,「估計最近泰亨和柾國都會挺慌的,我們盡量不要表現出慌張的模樣吧。」

即使他們什麼事都會七個人聚在一起討論解決,可實際上遇到大事,弟弟們還是會處於被動狀態,聽從哥哥們的決定。

而他們也總是為了彼此退讓著,譬如他們的大哥從不擺出兄長的架子,生怕影響到隊長的統領力。

只在脫離工作回歸到日常生活時,他會盡責的負起大哥照顧的責任。

如今金碩珍第一次釋出了脆弱,若連他們都垮了,兩個么弟只會更加惶然。

為了隊伍,為了他們所深愛的人,誰都不能倒下。








-








閔玧其在傍晚時來。

是夕霞正盛的時候,平白生出一股傷感。

設有門卡系統的門被拉開時,金碩珍正偏頭看著被染成橘黃的蒼穹,膝上攤著闔起的漫畫。

閔玧其瞇著眼盯了一會兒,發現已是封底。

聽聞開門的聲音,金碩珍轉過頭來,反應卻比平時慢上許多,也不知是因為心理因素還是不想偽裝。

見閔玧其佇立門口,他輕笑出聲,招了招手,「你杵那幹嘛呢?快進來啊。」

聽話的向前走了幾步,無聲的打量房間。

太白了,病態的白,像囚禁病人用的巨塔。

可金碩珍分明不是病人啊。閔玧其忖道。說是病人,看上去比過去坦然豁達。

那雙溫柔的眼眸盈盈依舊,終究是他們的大哥,只不過多了些許陌生。

「玧其啊,你可是最後一個來看我的。」

那聲熟稔的「玧其」讓他有些恍惚,彷彿回到兩人朝夕相處的房間裡,而現在不過是睡覺前的談心罷了。

若真是那樣就太好了。

「我……」不知為何連回應都躊躇了起來,「忙。」

我知道。金碩珍莞爾瞅他臉色,憋著笑意又加了句,哥沒有在怪你。

他將公事包放在櫃子上,在床旁那張孤零零的椅子上落座,因冰冷的金屬而皺起眉頭,不動聲色的將手抱在胸前。

其實是不想坐在這張鐵椅上的,彷彿將自我定義為探病者,而聊天的對象則是病人。

這令閔玧其不快,同時手腳發麻。

可他終究還是坐下了,連屈服的姿態也那麼淡然。

開頭的噓寒問暖被長久相處的歲月消磨殆盡,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慰問,一時之間空氣竟失去話語的共振,蒼白蜷縮。

閔玧其畢竟不是沒話硬要找話說的類型,也就閉嘴不語了。一般這樣的時刻總是金碩珍先打破僵局,揀個兩人尚能共鳴的話題開口。

但今天的金碩珍卻也沒開口,只是低頭對著漫畫封底,也不知道看進了什麼。

「明天……會回家嗎?」白皙的手指答答敲著自己手臂,「我是說,我們七個的……」

總不願說是宿舍,可也只在這時模糊解釋著。

解釋著,我們的家。家,可真的是家嗎?對珍哥來說,真的是家嗎?

愈開口,就愈發不安。

「我知道。」金碩珍截斷低語,「我知道的,會吧。」

「哥有想過,先別回去嗎?」

一路上思考的話語脫口而出,一下子驚動了兩人之間安定的氛圍,像是一聲槍響,像是竄上天際的飛鳥。

是徬徨,也是解脫。

金碩珍沒有抬頭,閔玧其也就自顧自地講了下去。

「我想的是,既然待在這個環境讓你產生這樣的狀態,不如換個環境。」他斟酌著用詞,「旅行,離這裡遠一些,用這幾天去旅行。」

說出口才知道多麼好笑。旅行,幾天,現實是他們的確只擁有這樣短暫的時間,接下來無論金碩珍的狀況怎麼樣,都必須被綁在首爾做出決定,承擔結果。

良久,模糊不清的囈語自低垂的腦袋傳出。

「……可以嗎?」

很小很小聲,有些顫抖有些小心翼翼,問著可不可以暫時卸下責任。

「嗯。」閔玧其伸出手,猶豫許久拍了拍哥哥肩膀,「我想其他人也很希望你好起來的。」

「我不在,真的可以?」

「嗯,哥不在還有我。」

金碩珍瞧上去情緒低落,抬起頭來時眼睛旁紅紅的,倒和早上來醫院的那幫人說詞不一。

怎麼說的?說是看上去比他們狀態還好?怎麼可能呢,只不過也在努力著藏起不了解自己的不安。

就像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金碩珍會發生恐慌症一樣,金碩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患上病症。

玧其,我為什麼會這樣?我生病了嗎?醫生說可能是平時太過緊繃了,可是我沒有覺得壓力很大啊,我沒有覺得這樣的生活很痛苦啊……柾國好像在生我的氣,我嚇到他了吧。我想快點好起來,我想和你們待在一起。

嗯。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面對大哥不安的低聲傾訴,只是鄭重的應了一聲,卻單薄的像張紙片。

離去前回首的那一瞥,金碩珍的背影看上去落寞而孤寂。

剎那間他想回頭說要留下,堅定說著會陪伴下去,可沉重的責任感壓過了衝動。

閔玧其清楚知道自己不能留下,因為比起這裡、家中更需要他撐著,需要他回去穩下精神。

若說金南俊是意識形態的靈魂,那麼閔玧其便是實際支撐的主骨心。

那麼金碩珍是什麼呢?

對他們而言,對他自己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或許尋到那樣的意義,他就能再次聽到那溫暖的歌聲了吧。








-








手機螢幕時亮時暗,映著蒼白的天花板,映著黯然的心緒。

很累。

連抬手把手機關機都做不到的累。

他將手臂放在眼睛上,重重按著,想是要擋下什麼一樣。

VIP病房的樓層都在外面設有沙發區,他也不知道自己一時衝動跑這裡來要做什麼,只是愣愣坐著,從白天坐到夜晚。

提不起勁去做任何事,他知道每個人都竭力維持著日常運轉,但他就是做不到。

手指無意識抓摳著柔軟的皮質,甚至連深呼吸都不敢,消毒水的味道令田柾國反胃,就像每次聞到過濃的香水一般。

冰冷一路過渡到指尖,像沙漏似的又灑落了下去,但燒在身上的顫慄卻從未褪去。

金泰亨接近中午時來,又走了。

閔玧其傍晚時來,也走許久了。

他也說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但腳步就是遲遲停滯不前,連動動指尖都稍嫌艱難。

手機螢幕又亮了,他微微挪開手臂,瞄了一眼。

是經紀人哥。

第幾通了?他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只是又重溫了無數個交疊難耐的時區。想想不會是正徬徨時打來的,也不會是脾氣暴躁時打來的,更不可能是他傾聽玧其哥腳步漸弱時打來的。

數也數不清,來自世界的情緒洶湧著淹沒這小小的區域。

但田柾國一通電話都沒接,一則訊息都沒回。

他只是在來時掃了幾眼,然後又復閉上眼,試圖擠掉眼旁微酸的灼熱。

「哥……」聲音有些顫抖,和他唱著Begin時的那聲哥截然不同。

我是個大人,我很心疼你,我想成為你能依賴的人。

睫毛微微顫動幾下,田柾國的側顏是溫柔的線條,勾勒出他這個年齡的柔軟,彷彿陽光下剛曬過的棉被蓬鬆暖和。

無論是哥哥們、工作人員們還是粉絲們,總說他是小孩子,得讓人疼著的孩子。

我不想當個小孩,我不想老是看著哥哥們辛苦,我不想看著金碩珍痛苦的樣子卻無能為力。

一則訊息傳來,他抓起手機看過後又扔回桌上。

是閔玧其。

說有事情要討論,叫他趕快回去。

不會回去的。田柾國咬牙握緊了拳頭,在他還沒能控制自己之前,不會回去。

在這種時候,也還是冀望著自己不去傷害任何人,因為他們是如此喜歡彼此。

又一則訊息,還是閔玧其。

上面卻只是簡短的一句話,深深螫進心底。

──別讓碩珍哥擔心。

手機的邊角烙進手掌裡,神經卻彷彿壞死一般連絲縷疼痛都沒接收到。

別讓碩珍哥擔心。

別讓碩珍哥擔心。

我讓他擔心了嗎?他擔心我了嗎?

田柾國緩緩起身,那個瞬間他的身影看著像個生鏽的機器,遲緩的好笑。

腦袋被暈眩侵占,他站在原地等了幾秒,等欲嘔的衝動過去,才提步往病房走去。

他忽然又像個孩子一樣迷惘了,似乎所有堅持的原則和瘋狂的任性在金碩珍這三個字面前都形同虛設。

就像在白天那一賭氣的扭頭後,還是留在醫院不肯離去,甚至坐立不安想衝進去向哥哥道歉。

說對不起,說我沒在生氣,說我只是心疼哥哥,說我只是不知道該拿出什麼態度來面對。

但說了和沒說又有什麼差異呢?金碩珍會因此好起來嗎?

田柾國靜靜佇立在潔白的病房外,將額頭抵著冰涼的門扉,贖罪一樣的緊閉雙眼,攥著拳頭。

碩珍哥知道我還在醫院裡嗎?碩珍哥會像瘋了一樣的擔心我嗎?

他知道這樣瘋狂的想法很自私,尤其在這樣的非常時期,卻仍無法阻止一個個問句的萌生。

擔心我吧。

在乎我吧。

像瘋了一樣的找我吧。

求你了,求你了。

彷彿害怕被遺棄的犬崽一般低聲哀鳴著,嗚咽的蹭著。

田柾國輕手輕腳的刷卡,拉開了門,腳步踩的極輕,垂著頭走進病房裡。

一點聲音都沒有,沒有責罵,沒有笑語,沒有那一貫的語調。

他躊躇了半晌,終是抬起頭看了過去。

卻見病床上的人擁著他們曾一起看過的漫畫睡著了,床頭旁的桌子上還擺著吃到一半已經氧化黑去的蘋果。

氣一下子勻順了,他走到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呆呆望著那秀氣的臉龐。

從額頭一路描摹到緊皺的眉毛,再到略顯浮腫的眼睛和微微嘟起有些破皮的嘴唇,一吋一吋的用視線舔舐著、戀棧著。

哥。

哥。

看著我,哥。

看著我的感情,告訴我吧。

這是親情嗎?或是暫時的依戀?還是……愛情?

田柾國輕輕的湊了過去,將頭埋進頸窩旁那塊空出的位置。

很小心很小心的,要很用力才能克制想磨蹭的欲望。

他深深吸了口氣,鼻腔滿是金碩珍的味道,像是兩人泛黃的過往回憶一樣洗滌了肺腔,讓不安而緊繃的心弦鬆弛下來。

撐了一夜的睡意和待在金碩珍身旁的安心在此時一併湧上,吞噬了清明的神智。

最後的意識裡,似乎有道溫度輕輕撫過髮旋,捎著他習慣的那個力度愛撫著。

想睜開眼,眼皮卻如鉛般沉重,壓的田柾國無法清醒。

哥……

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有很多事情想跟你一起完成。

哥,你不喜歡這個世界的話,我們一起逃離吧。

哥,你不喜歡這個世界沒關係,喜歡我吧。

有些哀愁的歎息拂過耳畔,一下子氤氳了夢鄉。

他知道自己睡著了,也知道世界跟著睡著了。

都停留在這個夜晚,都以為他是不想長大的彼得潘。











To be continued.










-

在這時間更文很奇怪我知道,但是因為待會有事所以想說先放文章。
第二章,基本上還是挺壓抑的(?)但我覺得最後面應該算甜了吧(欸
玧其在本篇獨自出場了,我一直覺得他對碩珍來說是很特別的存在,無論是年齡還是室友身分都彰顯著他不一樣的位置。

在這裡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會把忙內寫的這麼慌張,其實我想表達的是,如果一個人要成長,首先必須從他習慣的那個安逸圈出來。
而碩珍其實就是他安逸圈裡面很重要的角色,要先有改變(重要角色崩塌)才會因為徬徨而成長蛻變,而前面都是他徬徨的階段,所以忙內的心理描述才會一直是混亂的狀態。

大概就是這樣,講了一大串kkk
錯字請容我慢慢抓,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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