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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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珍】午夜的燈塔與海鷗 04

嘿 釜山的大海啊

Say la la la la la

在那湛藍天空之下 this sky line

Say la la la la 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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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被夕陽渲染開的火紅因為褓姆車窗的特殊設計而顯得黯淡,像是透過太陽眼鏡看出去一樣的乏味。

他伸手摸上窗戶開關,卻遲遲沒有扣下。

映著光景的眼眸沉澱著某些東西,鋪在眼底蘊釀翻滾著。

窗戶平順的下降,金碩珍疑惑地移開手指,偏頭往駕駛座看去。

「哥不是想看風景嗎?」田柾國依舊直視前方,一手卻是從開關控制處收回,「開吧,沒關係。」

金碩珍拉上兜帽,微微探出頭任瀏海被獵獵冷風吹偏。

許久,從那飄了一句話過來。

「你累了記得換我。」

田柾國愣了愣,忍俊不已的瞥了眼那被寬大帽T遮蓋的身影。

「哥,我還年輕啊,開一整天車也沒問題。」他想起以前高中時都是金碩珍載他去學校,那時他總偷偷覷窺哥哥一手搭著方向盤,羨慕那寬大的肩膀。

曾幾何時,都變成了經紀人坐在駕駛座,而金碩珍總是坐在後頭閉目養神。

其實出發前金碩珍是要坐進駕駛座的,多年來的習慣成自然,沒有經紀人時總是他來開車。

但是田柾國把半人高的背包塞進後座後,回頭見金碩珍要開車門,急忙上前拉過那人手臂,往副駕駛座帶。

「哥這次就好好休息吧,我開車。」

張口欲反駁,卻想起恐慌症發作的當下那無法控制自我的恐懼,於是金碩珍乖乖的被塞進副駕駛座。

田柾國甚至探了半個身子進來,修長的手指拉過安全帶替他繫好。

那一瞬間金碩珍說不清自己的感受,放心和欣慰交織,又怦然浮動著些許心悸。

喘不過氣來的緊張,看著那圓溜眼睛逼近時無法呼吸的剎那。

溫度一寸寸竄上臉頰,讓他有些窘迫的稍微偏頭避開。

屏住氣息,卻在間隙悄悄地嗆入田柾國的味道。

清爽的,乾淨的味道。帶著以前沒聞過的男性香水味。

新買的?他問道。

田柾國嗅了嗅自己的領子,點點頭露出笑容。

距離50公分的暈眩,兩人之間藏匿的心緒。

風打在臉上,白天被太陽曬過的風並不寒冷,金碩珍瀏覽了一會兒風景還是將窗關上了。

他摁開手機螢幕,滑了會兒推特,眼珠轉了一圈仍是沒忍住往駕駛座看。

駕駛座和副駕駛座,肩並肩,不足50公分的距離。

對金南俊和鄭號錫來說,50公分是同歲朋友尷尬卻享受的距離。

對金碩珍來說,和田柾國的50公分是自己過度在意的心虛。

田柾國一旦做一件事就專心非常,此時一手搭著方向盤,清亮的眼眸平穩地直視前方,低聲哼著歌曲。

悠揚的旋律傳入耳中,金碩珍想了半天卻沒找到歌名,想來是國外的歌曲。

他一向不熟悉的範疇,兩人之間的差異,或是眾人口中的「代溝」。

其實不一樣的地方挺多的。他望那著輕扣方向盤有力的指尖,默默想道。

是他玩LOL這孩子玩overwatch的無解,是他喜歡馬力歐這孩子看守護甜心的差距,是他用大叔語氣講話這孩子依然奶聲奶氣的時差。

即使不一樣的東西這麼多,但對上彼此視線時,仍然會露出燦爛的笑容。

神奇吶,彷彿兩人之間迴轉著神祕的磁場,但他想那不過是雛鳥學習的本能,破殼而出第一眼的印刻現象。

正因如此金碩珍才更加咬牙告訴自己不能偏,他一旦偏離正軌田柾國會受到的影響首當其衝。

其實也懷抱著冀望,或許等到哪天田柾國不再受縛在年齡這個框架裡。

到那時也就能坦率地告訴他,其實我曾為你心動過。

在你探過身來替我系上安全帶時,在你將全身重量倚在我床邊時,在你一遍一遍呼喚我時。

金碩珍向來抓得穩自己的情緒,他總是控制自己不超出「JIN」的界線,卻也將「金碩珍」看得清清楚楚。

不該擁有的,但他對田柾國產生了感情。

不然也不會在那句「多依靠我吧。」後衝動的反握住對方溫暖的手掌,更不會撫摸著那本兩人曾一起看過的漫畫書感到慰藉。

他用兩隻手緊握手機,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在哼什麼?」

低喃一般的歌聲嘎然而止,田柾國詫異的轉過頭看向金碩珍,愣了幾秒後回答道:「……Oasis。」

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金碩珍從來不問這些的,像是對於他的世界和他所認知的新奇毫無渴望一般,金碩珍總是坦率的說他不知道,然後又縮了回去。

多麼勇敢,也多麼懦弱啊。

金碩珍還真沒聽過這首歌,只是低低應了一聲,覺得臉上燒燙燒燙的。

夢想,希望,前進,前進。

他希望自己也擁有前進的力量,最好是摧毀自己重塑改變。

「哥去聽過我推薦給阿米們的歌單嗎?」

歌單,每個人都列出來一份的,不過是幾年前的事了。

「沒。」他搖了搖頭,頓了半晌,「智旻倒是重複聽著我們所有人的歌單。」

之前老是看他重複播放著也不嫌膩,播放清單就那樣乾乾淨淨地列著七個人的歌單。

聽最多的就是哥的了。田柾國沒有說出來,他想朴智旻也不願意任何人知道那份珍惜。

「那,去聽聽我的吧。」我以後在你面前只哼那裡面的歌。

「嗯,其實剛出來那時有想說要聽的,只是忘了。」瞥見田柾國眼底不相信的笑意,他微慍的強調:「真的。」

「好啦,真的。」

「不,你不相信!我是說真的啦。」

「我說了嘛,相信哥啊。」

田柾國將頭輕輕靠在方向盤上,轉過去朝金碩珍笑了笑,笑出皺褶的燦爛。

像是什麼是都沒發生似的,屬於他們的鬥嘴。

兩人是下午從首爾出發的,到達釜山時夜幕早已降臨,昏黃燈火列成一條路途。

田柾國將車子停在一個僻靜的海岸旁,將椅背往後退,活動活動幾小時下來僵直的肌肉。

晚上正是情侶出來散步的時刻,雖然不是假日,但釜山的海岸是觀光勝地,自然少不了人。

「到半夜再下車看海吧?」金碩珍看了看外面三三兩兩的人,想著這一大輛褓姆車被人看到指不定要以為是藝人來海邊拍攝。

田柾國轉了轉脖子,發出了喀喀的聲響,「不先去旅館?」

「不,」金碩珍關上車內的燈,瞬息間一片漆黑,「想先看海。」

眼睛一時間無法適應黑暗,田柾國只看得見身旁人隱隱約約的輪廓,任何聲音都變得格外清晰。

他悄悄挪動身體,直到額頭貼上冰冷的車窗,也說不清自己為何如此侷促不安。

淺淺謂嘆逸散在寂靜的空間裡,輕悄悄地攀上空氣一路漫濡過來。

有些壓抑的愁緒,似乎還有一點漫不經心。

田柾國不自在的轉了轉手腕,目光試圖落在金碩珍身上,卻因抓不到焦距而渙散。

街旁昏黃的燈光灑落,他眨了眨眼,逐漸適應黑暗的眼睛看見金碩珍映著窗外光景的瞳孔,是車裡唯一明亮的東西。

「柾國啊,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有些艱澀的嗓音在車內響起,傳進耳廓彷彿砂紙磨過皮膚,顫慄不已。

「不會。」田柾國乾脆的截斷話語,不願意讓金碩珍把假設講完。

笑聲響了起來,「你又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平時絕對不會這樣認為的,此時卻感覺那擦玻璃似尖銳的笑聲像是海底孤獨的低鳴,低聲抽泣的盤桓。

「就算之後一直都唱不出歌,我也不想退團的。」

很自私對吧?金碩珍笑著說道。

怎麼能帶著笑意說這種話呢?田柾國想對他說自己也不會讓他退出,然後伸出手拉個勾勾什麼的。

然而他只是沉默不語,背脊泛著一股涼意,一下子浸透骨髓。

如果十幾年二十年都還是唱不出歌呢?

好自私啊,金碩珍是,他也是。

一隻手猛然敲在他頭上,帶著疼痛的力道。

「笨蛋,你要拒絕啊。」略顯涼薄的嗓音在空氣中撩撥,而聲音的主人亦牽引著他的心弦。

「……笨蛋啊。」

他聽見金碩珍這麼嘆道,是哥哥對弟弟的無奈。

腦袋反而迅速的沉了下來,彷彿站上舞台前剎那屏息的冷靜。

「不,我不會那樣說的。」夜晚,依舊是夜晚,他聽見自己的話語流瀉在兩人交鋒的轉圜中,宛如一首夜曲。

「即使哥再也沒辦法站上舞台,也依舊是防彈少年團。」

小小的抽氣聲顯出了金碩珍的訝然,田柾國可能不知道,但他的話語裡充滿了魄力和某些特別的東西。

和金南俊相似,如同海洋一般容納一切的溫柔。

可卻是比隊長更具韌性的強大。

「可是,知道嗎?這對哥來說是殘酷的……但我還是想把哥留在我身邊。」

冠著防彈少年團的名諱,卻無法歌唱屬於他們的台詞,無法詮釋屬於他們的舞台。

多麼殘酷啊,被他用淡淡的冷靜說了出來。

其實更多的是不安。

害怕把責任卸下金碩珍就會消失的不安。

恐懼是顫抖,但田柾國將那細密的顫抖包覆了起來,不洩露半點。

他願自己的世界是強大的,強大到足以支撐一個人的程度。

徬徨如傍晚的潮水沙沙退去,未被捲走的白沙就是純粹的勇氣。

他察覺世界產生了一絲裂痕,察覺自己濕漉漉的羽翼逐漸豐滿茁壯。







-







午夜的海洋持續緘默的咆哮,沙啞中帶了絲縷寂寞。

而那吐著52赫茲的鯨魚依舊在海底嗚咽,尚無回應。

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搖曳的海面,映出粼粼微光,因風拂過海面而閃閃發亮,彷彿銀河流瀉在釜山的海洋。

金碩珍推開車門,深了個大大的懶腰,腰際的痠疼稍稍緩解了些許。

在車裡待了幾個小時,稱不上悶,因為他們時常這樣處於待機狀態。

只不過望著海灘上的人們由下午的歡騰一步步零落至夜晚的稀疏,再到此刻的死寂,還是有些惆悵。

說不出的惆悵,像是拿到各式各樣的獎項之後突如其來的迷惘。

這個海岸他們在幾年前來過,是為了拍攝工作。

奇異的是,那時大家興奮衝向大海的身影竟淺淺的映在眼前,他看到過去的自己拿著DV拍攝弟弟們,看到過去的金碩珍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笑什麼呢?他看著那張人生中見過最多次的臉,無聲問道。

七個背影在海灘盡頭融匯進黑漆漆的暗夜,金碩珍輕輕吁了口氣,卻是踏著緩慢的步伐落在白沙上。

田柾國倚著車凝視那道背影,眼神塗抹上繾綣的色彩。

「哥!」忽地喚了一聲,直到那人回過頭才說道:「我只是叫叫而已。」

叫叫,於是你回首,眼底只盛著我。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海浪聲彷彿老舊電視機沙沙迴響。

「呀!小孩子嗎你!」

金碩珍笑罵了一句,又轉身繼續行在沙灘上。

那寬闊的肩膀隱隱融進夜色中,漸行漸遠。

像是要行向他抓不到的地方。

田柾國直起身子,舉步循著金碩珍落足的地方走著,斑駁留下一個人斷續的足跡。

從小就這樣跟在親哥哥身後走了,後來當練習生時更是有一群寵他的哥哥。

還有在一群練習生中年紀最大的金碩珍,擁有溫暖的眼眸及對所有人的和煦態度,他的第二故鄉。

那個人總叨叨絮絮說著忙內擁有小鹿一般的眼睛,無論是節目還是直播都反覆提起。

他喜歡聽金碩珍用炫耀的語氣說著關於他的一切。

是啊,把我劃進你的範圍,炫耀吧。

那令田柾國安心。

金碩珍不知何時在海邊停下了,就那樣凜然佇立凝望著夜海。

略顯消瘦的側頷瞧著不太明顯,可田柾國沒有更加靠近,僅僅是停留在距離五步之遙的後側。

沉寂,因剎那間渺小的認知而緘默。

必須要說點什麼,有些東西必須要在這裡說出來。

他和他都沒有說出口,卻都能感受到的某些東西,漸漸擴大的裂痕。

他從那裏看見了絲縷透進的光,是憧憬的模樣。

「哥,」

心跳紛亂如鼓,被月暈鍍上柔焦的那人偏過頭來。

「我可以……追上你嗎?」

踏出一步,步伐和金碩珍的足點岔開。

追上你,肩並肩,兩個足跡。

他看見金碩珍瞠大的眼眸和微微張開的嘴,滿足的笑了。

「我可以,喜歡你嗎?」

第二步。

浪潮捲上海灘,將白日凌亂的痕跡沖刷。

只剩下一條足跡,沿著公路上的車旁歪歪扭扭的延伸至海畔,第一次是淺淺的凹痕,第二次是費盡心思的重疊。

然後,在某個瞬間,分成兩條。

田柾國傾聽著心房咚咚的緊張,一面慶幸自己是壓力越大便越鎮定的人,舞台上是,現實更是。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他凝視著金碩珍,從那褐色的眼眸中清楚望見自己帶笑意的鎮定。

那是他從來看不透的眼睛,總是映著他人,瞧不見金碩珍的精神世界。

「我可以……」

短暫的躊躇因微哽的喉音而延長,卻是慢鏡頭下的留白。

「……抱你嗎?」

話音未落,敞開的胸膛被緊緊抱住,那隻手臂頃刻間收緊。

下巴的重量毫無保留的靠在肩膀上,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交頸廝磨。

他一手撫著那人的後頸,一手輕輕環住背部,耳畔是金碩珍波動的氣息。

「不可以,」熱氣吐在耳廓上,「是我抱你才對。」

田柾國低低笑了起來,輕聲應好,感覺金碩珍緊緊抱住自己,彷彿害怕失去一樣。

被比自己更加果斷的力道擁著,他察覺到對方屬於大人的謹慎。

但金碩珍懷揣著這樣的謹慎而抱得更緊了,令田柾國骨骼疼痛的力度。

他們擁抱了很久。

可夜晚卻彷彿毫無所知似的無動於衷,月光仍然,潮水依舊。

他將頭湊近金碩珍頸部蹭了蹭,似放鬆也似狩獵前的緊繃,鼻息間都是屬於金碩珍的味道,帶著暖陽氣息,讓他想起老家玩偶的想念。

深呼吸再多次都無法緩解的渴望刮搔著皮膚,他急切地想擁有這個人,環抱的手臂卻是更加克制的輕柔了起來。

指尖顫抖著,在觸到金碩珍溫度時著了魔障似的隔著衣物描摹肌理。

「喜歡你呢?」他問,「……可以嗎?」

良久都只有潮水走過礁石的聲音,而世界為此屏息,感官鮮明了起來。

第一個音節滑入耳道,他被緊揪得皺巴巴的心緩緩地舒展開來,而紋路清晰的疼痛。

淚水落了下來,燙在金碩珍皮膚上,僅此一滴。

田柾國不常哭泣,落下一滴眼淚是孩子氣的餘韻,在呼吸的間隙小心翼翼地墜下。

和碩珍哥說的一樣,喜極而泣的淚水滾燙,幾乎灼燒盡思考的寬裕。

──隨你。

他聽見金碩珍這麼說道,經過了長久的靜默後,滾著顫慄的邊。

是最初的回應,是允諾共鳴的頻率,結束無止盡孤單的那隻鯨魚。

已是最大的勇氣,如同為他做出改變。

他的燈塔,許他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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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說抱歉我食言了,5月沒有完結。
因為中間卡文卡了超級久,抓不太到感覺kkk
從03後發生了很多事,BBMAs得獎啊,2017BTSFESTA啊。
總之因為各式各樣的事情導致我卡殼卡的很嚴重,思緒被打斷的很徹底。
中間還一度因為團魂爆發寫不出戀愛劇情XDDDD
不過想想這大概就是寫文的樂趣吧,痛苦的樂趣哈哈。
下一篇就完結了,這篇大家乾脆等05出來一起看吧(如果我沒有一起放的話)
總之看文愉快!先祝防彈四週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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